缃帙红笺

【京麻】吵架是这么吵的吗??(下)

•先看前篇食用更佳

•ooc致歉

•耀之州御侍

•看得开心


ok?→


自御侍把麻辣小龙虾和北京烤鸭调到一起已经过了半个月,什么大事也没发生。只是偶尔御侍穿过前院的草坪时会听到熟悉的拌嘴声,与鸭仔们细碎的嘎嘎声和草木生长的声响混在一起,构造出一个不容他人打搅的宁静氛围——对,宁静,虽然之前御侍从未把这个词用在和小龙虾有关的场合上,两位冤家之间的交流也实在算不上友好——但御侍仍然认为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

要问理由?御侍歪着头想了想;大概是北京烤鸭和麻辣小龙虾在看着彼此时的眼神,很复杂,煣了过多情感好像大杂烩又好像掺了杂质的宝石原石,哪一样都是能挑动人心的东西。又或者是他们在拌嘴时脸上各自的表情,鲜活熟稔,是那种在多年老友之间才会解析的心照不宣的哑谜。你真该自己去看看,御侍对米饭说这话时“咯咯”笑了起来。

但还是那天阳光正好时去晾棉被,御侍说,走到花架下却看见小龙虾在石桌上睡得正香,紫色花影肆意泼洒,而北京烤鸭坐在他身侧微微闭目。身边是一地安静的鸭仔。听到御侍的脚步靠近后青年单指抵唇做噤声状,于是满院时光仿佛在那一刻静止,再从檐角墙边漏得一点不剩。

总之,御侍说,既然他们两个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就可以让他们一起出战试试看了。

这句话在一个月后被米饭转达给了两位当事人,在麻辣小龙虾和代替鱼香肉丝走进出战队伍中的北京烤鸭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候。毕竟是两个ur飨灵,御侍想让他们一起出战也并非不可理解,北京烤鸭抱着这样的想法率先熄灭了烟斗上的火焰。出乎他意料的是小龙虾虽然满脸不爽但乖乖地收了架势,刚刚随时准备攻击的巨大虾钳收起放在背后,浮在北京烤鸭的眼前。

他变了很多——北京烤鸭想。至少目前看来这个变化发生在好的方面,能让他们两个还算和平地并肩作战。

堕神遗迹幽深阴暗,苔藓味道的水汽冲进酒香发酵。下一个敌人是暴饮。一路战斗下来大家身上多多少少带了点伤,于是在山洞的一处队伍停下休整。北京烤鸭不经意一抬眼,便瞥到在岩洞旁包扎的小龙虾。

青年一头白发披下来,两根虾须此时格外柔顺地垂下来,流出一抹鲜红,简直像他现在正包扎的伤口处透出的颜色。北京烤鸭皱了皱眉,就算是对于小龙虾来说,这样的伤势也不是件能轻易揭过的小事。

小龙虾自然知道北京烤鸭在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那么倒霉每次都在最狼狈的时候撞见北京烤鸭然后挨一顿训斥再被拖回去养伤。他又偏偏是个待不住的,全身都是反骨就爱和人唱反调,北京烤鸭这种做法就像是完美踩中他的雷点还在上面来了段迪斯科。于是他每每掀桌而起和对方大吵一架,要不然就是到处乱跑不抹药不治疗,总之一句话,不能顺了北京烤鸭的意。

虽然结局总是因他有伤在身,被北京烤鸭轻易捉拿,然后开始第二次的他逃他追。

事实上没什么,真没什么。在遇见北京烤鸭前他几乎没有不带伤的时候。伤痕不断更新再陈旧,旧伤被新伤覆盖再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作为实验体伤好得格外快,所以小龙虾一直认为受伤只不过是他为达成目标所能付出的最轻微的代价。

无论如何,他不能后退。身后有青咖喱和椒盐皮皮虾一众唤他兄长的飨灵,更有无数应当注视着他的行动的人类和组织。因此在出战前他特意去找了御侍,让她把自己的那只帝海螺的属性全部洗成攻击力。

御侍坐在柜台前,托着腮仰视他。仿佛被看透的感觉让他几乎有些恼羞成怒。在局面发展到那一步前御侍悠悠叹一口气,塞给他一只勇敢性格攻击全满异化+10的帝海螺。

“目标是65层以上迦楼罗的灵体胚胎。”御侍说,“不要勉强。”

除此之外御侍再无指令。麻辣小龙虾忽略后半句,把这当成一种默许与暗示,在今天的战斗开始前便下定了决心。他裹上最后一圈绷带,腹部的伤口一阵刺痛。他微微蹙眉,把绷带再拉紧一些。

啧,大意了。

空气中酒香变得浓郁。队长双子冰淇淋中的哥哥一下从地上蹦起来,鸡尾酒提起了手中的法杖飞到半空,屠苏饮下最后一口酒,把酒坛掷到地上。

暴饮来了。


冲天的黑紫色火焰燃起,醉醺醺的堕神靠在酒坛上,巨大的龙尾朝着他们扫过来。麻辣小龙虾侧身躲过,感到空气被拧成一股在他脸颊旁抽过。草莓眼疾手快灭掉飞向北京烤鸭的一簇火焰。灵力和灵力在空中碰撞。小龙虾咬一咬牙,掌中燃起火焰。

烧吧。他现在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烧吧,让这里化为火海吧。哪怕再烧干堕神杯中的一滴酒也好。战斗是宿命。小龙虾讨厌认输,特别是在北京烤鸭在场的情况下。

他向前冲去,不顾堕神泼洒的酒液飞溅到他的身上和身边,只需一点火星就会燃起冲天大火,酒成了最好的法术媒介。屠苏的长刀破开堕神的防御,双子冰淇淋和鸡尾酒同时施法。麻辣小龙虾催动灵力,朝着堕神的弱点攻去。暴饮却在那一刻跃向半空——

在灵力爆发之前烟雾已扬起。堕神动作被打断,金瞳青年微微眯起眼睛。于是金红压过黑紫,如满地倾泻的怒火破开遮蔽前路的黑夜,硬生生烧出滚烫而炙热的路。但是麻辣小龙虾的视线模糊了,像个笑话:用火的飨灵偏偏最怕热。火焰把眼前的东西烤得扭曲变形,洞壁没了形体,苔藓在眼前晃成一片深绿,看不清晰。麻辣小龙虾最后的视线停在一抹金色上,无意识地,他向那抹金色伸出手去。

是一如他想象中的冰冷而不近人情。

然后意识坠进深深的黑暗里。晕过去之前他闻到血的味道。腹部的伤口似乎也烧了起来,疼痛成为他和现实的唯一微弱联系。


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麻辣小龙虾盯着天花板愣了几秒钟,直到淡淡的花香透过纸窗,把整个房间托在好闻的桂树的香气里。就在这几秒钟里北京烤鸭的声音响起:“醒了?”

很平静。平静到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但麻辣小龙虾就是没来由地心里一颤,比刚刚硬刚暴饮时还要没底。“……你听我解释……”

“用不着。”北京烤鸭冷笑一声,“命都不要的人要什么解释。”他用烟斗敲敲床沿,“你知道御侍有多担心?你知道大家有多担心?”

麻辣小龙虾被这句话噎了一下。换作是平时就算不打起来他也一定要呛回两句去,但在腹部伤口仍在隐隐作痛的现在显然不太合适。今天的北京烤鸭好像有些不太一样,小龙虾短暂地把视线停在北京烤鸭的脸上,却被对方的眼睫落在鼻翼旁的阴影给勾了一下,青年金色的眼睛干净澄澈,隐在礼貌而疏离的笑容后深不见底。心脏好像猛地下坠,凝固在过分温柔的金色里。

就那一瞬间,心乱了。

于是他烦躁地啧了一声,“……知道了,我道歉行了吧。”

“嗯?还是不了,阁下的道歉我们可承受不起。”北京烤鸭微笑着。不得不说他在让小龙虾生气这方面简直是个天才。“你……”

但北京烤鸭接着开口:“是鸡尾酒把你背回来的。香草因为觉得自己失职差点哭出来,草莓在安慰他。屠苏一个人顶了你的缺,硬生生从堕神堆里砍出一条路来。”

“……还有我。”北京烤鸭垂一垂眸,“我很担心。”

短短四个字把小龙虾准备好的一百零一句吵架的话都堵回了肚子里,他张了张嘴,想了又想才憋出两个字:“…是吗。”

“是啊。”北京烤鸭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来,烟雾不知为什么看上去是淡蓝色的,在阳光中缓缓扩散。“如果你死了的话,竹烟典当行就要临时开办殡葬业务了,嗯……还挺麻烦的。”

“滚蛋。”麻辣小龙虾刚才的那点感动现在全喂了狗,面无表情地对北京烤鸭竖了个中指。后者施施然起身,悠哉游哉走到门口回头提醒他:“刚才让孩子们去通知御侍了,她应该一会就来。带着你的药。”

“……然后呢?”麻辣小龙虾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的药是河豚白子熬的。祝你好运。”北京烤鸭的眼神近乎怜悯,留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去,用厚厚的门板把麻辣小龙虾气急败坏的喊声关在身后。

“……死鸭子,死鸭子!喂!……啧。”麻辣小龙虾悻悻躺回床上,心里想着待会报复北京烤鸭的方法。想着想着便入了神,一侧身一个小东西自床边掉落,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小龙虾俯身,北京烤鸭的单边眼镜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是温热的,几乎要把他灼伤。

他盯着那片眼镜,张口结舌。他总算知道北京烤鸭哪里不一样——也知道自己昏过去前伸手碰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北京烤鸭?他自问自答。那个北京烤鸭,讨厌的人碰他东西表面上不说回去一定洗个百八十遍的北京烤鸭?那这片眼镜……

“啊,你昏过去前不知道为什么抓着不肯放开,反正也不会坏,所以就让你拿着了。”御侍轻描淡写地说,放下手里一碗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液体,“来喝药。”

“能……”

“不能。”御侍笑得温柔。“外加禁闭一个月。我已经让鹅肝和火鸡顶上了你们的位置。”

“你们?”小龙虾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不好的预感不减反增。

“北京烤鸭负责看守。”御侍说,抱起手臂盯着小龙虾把那碗从颜色到味道都诡异无比的药吞进去,然后露出更加诡异的扭曲表情。“别那种表情了,你是没看到北京烤鸭是怎么抱着你冲出堕神遗迹来找河豚白子的……怎么了?”

“……不是鸡尾酒把我带出来的吗?”

“……”御侍换了眼神。“……你和北京烤鸭还在吵架吗?”

怎么可能啊,小龙虾低下头咬牙切齿地想,手指摩挲着单片眼镜尚带有余温的金边。脸颊烫的像要烧起来一样——但可以确定的是这次和堕神无关。

吵架是这么吵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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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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